唐朝官话,质朴自然的汉乐府诗歌?
乐府诗虽然不符合近体诗的格律,显得质朴自然,但有韵律感,是不考虑格律,而不是不考虑韵律。
两汉魏晋时有乐府采民歌改编谱了曲子演唱,与唐中期后的新乐府不同,算是歌词。
是配乐的歌词,当然讲究节奏感,要考虑韵律。格律有死板规条,韵律并不等于格律。
以《长歌行》为例,很押韵的。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其中有上平声.四支的葵、悲,上平声.五微的辉、归,还有衰读音为cui,都是平声。
以《上山采蘼芜》为例,押韵时有平有仄,但也是顺韵的。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新人虽完好,未若故人姝。
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阁去。
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芜、夫、如、姝、如、去、素、余、故,平仄通押,因为去、素、故是仄声。
虽然是平仄通押,但是到了诗末才换韵,前面几句很押韵。就算是去、素、故三字,声调是仄声,韵母却还是相同。
乐府诗没有格律诗严整,可也不是胡写的打油诗,与现代某些全无韵律感的所谓诗歌不同。
火花评
唐代汉人韩愈为什么把粤越语称作鸟言夷面呢?
鸟言夷面和岂易得哉——论韩愈的《赠区册序》
韩愈,生于768年,死于824年(56岁)。写《赠区册序》大约是贞元二十一年,也就是805年。韩愈时年37岁。
韩愈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水平是相当高的。毕竟唐宋八大家这个名号是后世公认的。韩愈死后也能得到谥号,谥号为“文”,因此又称韩文公。也证明韩愈是一个相当有水平的文人。
而被韩愈大加夸奖的区册,是什么水平呢?
文中韩愈称呼区册为区生,这里的生不是后生的生,而是学生的生。生,生员也。韩愈24岁考中进士【贞元八年(792年),韩愈登进士第】,而区册见韩愈时,40岁(据地方记载区册生于765年)。区册到了不惑之年,还只是一个生员。一个40岁的生员又有多大水平?
在全国范围的文献资料上,对区册是没有记载的。没有当官的经历,也没有一首诗词流传至今,网上公开资料,除了相关于《赠区册序》的,也搜不到区册任何资料。也就是相比于韩愈这种文学大家,区册这种文人,一点儿都不出名,甚至可以说是籍籍无名。
那能被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大加夸奖的区册,甚至韩愈都说区册这种人岂易得哉。那这种夸奖,又是因为什么呢?
就小学生写个作文也会知道前后文呼应。韩愈专门写个文章来夸奖别人,会前后文没有关系吗?单纯遇到文学大家,韩愈夸奖一番就好了,在前面写的遭遇是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在粤语区一帮官吏都不通官话,区册是韩愈在阳山做县令半年多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通官话的文人么。
序的后半部分,对区册各种夸,但是最核心的还是那句“岂易得哉”。被韩愈夸奖不易得的区册。只能是因为中唐时期的广东,找到个会官话的人,真的不易得。毕竟前文也说的很清楚了。
重点看一下第一段连贯的这几句。
小吏十余家,皆鸟言夷面。始至,言语不通,画地为字,然后可以告租赋 奉期约。
韩愈被从中央被贬官到广东清远阳山做县令。心情可能本来就不好,他会去当地接触什么少数民族吗?他会一来就视察百姓,考察什么地方风土人情吗?他又不是什么中央特使,专门下来考察民情的。他当时只是一个县令了。在县令的职位上,也就干点县官必定会做的那些事儿吧。也就是收一下赋税什么的。
可是呢,就是基础的县里的公务,要和下属官吏交流,在刚来的时候,都只能用写字交流,而且是“画地为字”,和后文与区册的“坐与之语”形成明显反差。而且不是一个下属如此,小吏十余家,都是言语不通。
而既然都到了画地为字的地步了,那肯定不是韩愈只坐在县衙里。阳山他韩愈已经在半年内转遍了。
如此糟心的遭遇,才导致一代文学家的韩愈遇到一个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区册,还能大家夸奖,还能夸区册“岂易得哉”,就是因为区册是半年来韩愈在阳山遇到的第1个会官话的文人。
唐朝方言分布?
唐朝的官话(当时没有普通话一说),最接近现在的山西大同地区的方言,这是有明确的历史考证的,没有什么争议。最初叫云中县(与现在的大同不是完全重合),后来不断改名,改变行政划分,一直到今天的大同。此外,不要用现在的逻辑去推理以前,这很没有文化常识,官话从来都不是按都城选的。历史上,大部分朝代的“都城”和“官话”基本都集中在(今天的陕西西安、河南洛阳、江苏南京)三个区域附件,但是并不是今天的西安话、洛阳话、南京话就是当时对应的官话。这很没有常识。因为官话的选择要考虑很多因素。至于说粤语是官话的,更没有常识。粤语是唐宋时期形成的方言,也是至今最接近当时广东地区的方言(注意是方言,不是官话),至今保留了很多古汉语的特征,但是发音距离历朝历代的官话,相去甚远。
为什么中原官话没有定为国语?
我的母语就是中原官话漯项片,也就是黄泛区边缘的地方的人。
看到这个问题,我觉得有责任有义务来回答一下。
1.中原从唐朝末年开始就失去了中国经济中心的地位,
2.中原从南宋开始,失去了中国政治和文化中心的地位,至此,中原再中国的版图上开始作为次要区域出现。
3.宋元时期,大量北方汉族南下,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北方经历了大混乱时期,北方话的入声开始消失,朗读古诗词已经逐渐失去应有的韵律。
4.中国传统上认为的正统王朝的语言才会作为国语,比如,宋室南移,虽后元朝覆灭,明朝仍采用“中原雅音”为正,但是此时的“中原雅音”已经不是中原地区的雅音,而是随着北宋皇室贵族带到南方的雅音。可见这段时间北方话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现在的普通话是满族人入关之后学习明朝北京话形成的,跟明朝官话类似,但是在清朝中后期,读书音中的入声全部消失。
其实,在清朝之前,中国人认同的所谓的国语,其实没有太大变化,都是认同洛阳音为正。只不过改变的不是国语,而是河南地区的语言。失去官话地位是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面落后而出现的。
河南话这几十年来正在不断地靠近现在的所谓的国语,普通话。比如现在的郑州话,成为了河南唯一一种只用河南话音调和少量河南方言词的一种混合式方言。你要知道,我家乡河南话中现在用的方言词还是很多的,绝对不是郑州话的样子,这样也能看出,人群聚集时方言变化有多快。是不是河南的话全部变成普通话时中原官话就变成了国语?
是一味怎样的菜?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必须弄清什么才是“唐音”?有一次,高晓松在他的《晓说》节目中与马伯庸一起话谈唐朝长安,说到唐朝口音就像现在的粤语,唐诗要用粤语读才好听。
但是,马伯庸提出了3个关于唐音的观点。
1.唐朝的口音并不是以现在北京话为标准的一个官话,可以说唐音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话,并不以某一地方的方言为基准,而是被发明出来的一种特定的官话。
2.现在的粤语只是保存了唐音中的许多元素,但粤语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唐音。
3.在当时官员之间交流所使用的唐音,必须进过学习才能掌握。
唐音的影响力公元618年唐朝建立,直到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唐朝维持了一个多世纪的强盛。唐朝面积最大时高达1200万平方公里,当时的朝鲜是中国的安东都护府,越南是中国的安南都护府,蒙古是中国的安北都护府,哈萨克斯坦是中国的安西都护府。唐朝语言成为东亚地区的“通用语”,日本、朝鲜、越南等国大量借入当时的中古音,深刻地影响了这些国家的语言。直至今天,日语的音读、韩语的汉字音、越南语的汉越音,都保留着不少唐音的特征。
唐音怎么读已无法考证唐朝人对四声的描述是“平声哀而安,上声厉而举,去声清而远,入声者直而促”。
可以肯定平声是平调,但比较低沉,不是普通话那种高平调。也能肯定入声是短促调,跟粤语、晋语等方言的调值一致。但上声、去声的调值却无法肯定。声调是语言的灵魂,可惜我们无法考证上声和去声的调值,更不无法复原唐朝读书音的声调。
唯一能复原的唐朝口语发音日本空海法师于公元804年抵达唐朝首都长安,806年返回日本,创立日本佛教真言宗,号称遍照金刚。空海传授的汉语有六个声调,称为“六声家”,对每个声调的调值和音高皆有明确描述,没有一丝含糊之处。这是我们唯一能复原的唐朝口语发音!
“六声家”的调值应为开元时期的长安话声调。六声家的六个声调如下:
(1)阴平,读为降调。一个平声字,如果声母是清辅音,则读阴平。比如“空”读为kòng,“心”读为sìm
(2)阳平,读为低平调。一个平声字,如果声母是浊辅音,则读阳平。比如“红”读为hong,“蛮”读为man
(3)阴上,读为高平调。一个上声字,如果声母是清辅音,则读阴上。比如“可”读为kā,“始”读为xī
(4.1)阳上,读为升调。一个上声字,如果声母是浊辅音,则读阳平。比如“道”读为dháo,“我”读为ngá
(4.2)去声,读为升调。比如“下”读为há,“地”读为dí。空海所传的阳上和去声都是升调,但唐朝的实际发音中,去声和阳上应有细微分别,比如去声更低沉一些,或更长一些。空海在长安仅两年,不能区分阳上和去声是情有可原的。由于两个声调相近,大家都读为升调即可。
(5)阴入,读为短促调,音调偏高一点。入声字的声母是清辅音则读阴入。比如“七”读为cit,“八”读为bat
(6)阳入,读为短促调,音调低沉一些。入声字的声母是浊辅音则读阳入。比如“力”读为lik,“十”读为jip
但“六声家”为唐朝口语声调,与唐诗的格律并不匹配。阴平读降调,阴上读高平调,破坏了平仄格律。所以“六声家”只能用于对话和读散文,不能用于读唐诗。
总结前文所述,唐音早已无法复原,即使将来唐音可被复原,那么想要使用唐音对话,也有一定的困难,基本相当于学习一门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