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话册那,是中国在文化发展史上的一大创举?
当然是创举。
语言的首要功能,工具而已。至于情怀和文化,只要语言的工具性仍然在发挥作用,那么所谓的文化传承,就必然会一直持续下去。
甲骨文变成竹木简,会不会也有些遗老遗少们,在吐槽竹片没有王八盖子的质感,损失了文化和传承?
竹木简上的小篆终于变成纸上的隶书楷书,会不会也有竹木简的粉丝,抱怨阅读和书写没有了仪式感?
今天吐槽简化字没了文化传承的人们,既然你们自己如此有文化,那你们不应该忘了:
繁体字书写,连竹木简都是稀缺资源的士族门阀时代,平民百姓可有出头之日?汉字简化后,中华民族历史上全民最高的识字率,是不是保障我们收获人口红利的基础?自诩精英,有文化的人们,可以主张一下情怀和文化传承。我们普罗大众,还是别跟着那帮神仙们起哄,老老实实的简化些好:心向远方,埋头苟且。而已。
忍不住想问问主张文化传承的人们,你们为什么要开汽车?它是如此简单,加油门走,踩刹车停。您去试试牛车,马车,木牛流马…操作繁复,仪式感十足,不是更能传承文化呢?
听我的,明天就去把驾照扔了吧。
上海中介小伙为卖房?
这新闻十年前就看了,当时干这事的中介小伙20多岁出头,先后与大到80岁的老婆婆、小到18岁的小姑娘结婚赚取购房拥金。
如今又出来个30多岁小伙子,我想是否是同一人?
用几何原本来分析,此小伙聪明绝顶,中国14亿人那么多高智商人士想不到的难题被此小伙轻松破译化解了,我想应该把他绑到火火箭上发射到太空去搞开发,因为他太聪明了,我们不能浪费人才,要把他安排到祖国更需要他的地方去。
朋友们说行吗?
如何解释?
「年」这个字确实有点特殊,特殊在哪里呢?
首先,汉字的「年」,确实给人一头雾水,从字形上很难看出字理何在。
现代汉字学引入了一个「理据度」的概念,以此将汉字分为三类:全理据、半理据、无理据。
那么,「年」在文字学上叫做「无理据」的「记号字」。
如果以部首索引查字典的话,「年」应该怎样查?
《康熙字典》竟然将其归入「干」部,我估计是不得已的办法,《新华字典》也沿用。
其次,「年」是个常用独体字,一般常用独体字往往会变成汉字常见的偏旁部首。
但是,极其反常的是,几乎没有汉字以年为偏旁部首。
只有几个极其罕见冷僻字以「年」为部件,都不在《通用规范汉字表》内。
比如「哖」,是生造的方言字,是地名「噍吧哖」,在中国台湾省台南县玉井乡。
先解释第一点,为什么「年」字是这样的构形?
先说结论:因为汉字「年」从汉代隶书到魏晋楷书阶段,产生了讹变,完全丢失了字理。
(篆书过渡隶书叫隶变,而蚕头燕尾的隶书变为横平竖直的楷书叫「楷变」,大致发生在三国魏晋时代,目前从传世的碑帖来看,钟繇、王羲之这些人,大概起来很重要的作用,为楷书立下了法度。)
我们先看《说文》的解释:
年,穀孰也。从禾,千聲。《春秋傳》曰:大有年。再来看「年」的古、今文字演变过程:
【引自:李学勤主编,《字源》(天津古籍出版社,2012),册中,页638】
《說文》的解释基本是靠谱的,「年」的甲骨文、金文从「禾」从「人」。小篆从「千」。
(「千」的古文字就是「一人」的合文,「身、千」一声之转,借「人身」之「身」,表数量「千」)
甲骨文和金文以「人顶谷禾」之形,会意「人收割成熟的谷物」,而商周时谷物是一年一熟,所以,很自然就能引申出「年岁」的意思。所以,「年、稔」是古今字。
五谷皆熟为有年也。——《谷梁传·桓公三年》 五谷大熟为大有年。——《谷梁传·宣公十六年》 丰年多黍多秊。——《诗·周颂·丰年》 有年。——《左传·桓公二年》。孔颖达疏:「年训为稔」。甲骨文中经常出现「受年」一词,【受年】也就是【收年】:丰年好收成的意义。
比如《合集36975》:商王占卜北、西、南、东,四个地方的土地是否能受年(好收成)。
汉隶还有点「禾、人」的遗留,到魏晋楷变、南北朝的魏碑,就完全讹变成一个独体字了:
汉隶:
晋代王羲之兰亭帖
汉代以后各种碑刻上的年字:
那么,第二个问题就很清楚了,「年」其实是「禾、人」的讹变,形成的一个独体字。
其实,从「禾、人」的汉字还是很多的。「年」的构形其实跟「季、黍、香」相同。
最后,交代一下另一个问题:
「年」中的「人」是义符,也是音符,因为「人、年」古音相同,至今很多南方方言「人」的发音跟「年」一样,比如:吴语上海话,闽南语等等。
我永远记得小时候去上海的时候,跟上海孩子一起玩,他们那种浓浓的优越感,经常说的一句话是:阿拉是商亥年,侬是夯哈年(我是上海人,你是乡下人)。
二、三十年前上海人,恨不得把上海人三个字刻在脸上。香港人觉得大陆人都是「阿灿」,上海人觉得上海以外的人都是乡下人。
上海城乡结合部的青年韩寒说的用油条洗脸的余秋雨,也是上海人(祖籍浙江余姚),在他的《文化苦旅》的散文集中,那种上海人优越感一览无疑。余秋雨大概就是今天说的油腻中年男。
看来「油腻男」是韩寒发明的。
我至今耳朵对上海话特别敏感,三公里以外都能听出来,总觉得上海话像打机枪一样,特别是上海大妈说的时候,给人一种市侩、刻薄、尖酸的感觉。为什么有些人就能听出吴侬软语?
总之,上海油腻男余秋雨,有一个很好的总结:上海话俗,南京话土,北京话油。
上海有什么土话只有上海本地人听得懂?
应邀回答。
上海许多土话来源于旧上海,因为上海人中有本地人、江苏人、浙江人等居多,这些方言长期混同交流中,在上海这个特定的地方形成上海方言。
上面许多回答都很好,我们可以看上海的滑稽戏,里面充满上海方言土语,从中可以学习。现在老的一辈上海人都一个个驾鹤西去了,现代小青年会讲上海土话的也不多,会讲也不正宗,用上海土话讲是“洋泾浜”。
随着外地人,甚至外国人越来越多进入上海,定居上海,语言的变化就难免,现在许多网络语言已经占了一席之地(当然这是代表新时代的语言),容易被接受和流通的还是普通话。但是,土语也是一种文化遗产,如不很好继承,时间一长不讲不说,就会失传,丰富多彩的中华语言方言就会断了一枝,岂不可惜。所以现在上海有些地方公交车报站名普通话后再用上海方言报一遍,这是很好的继承方式。
外地人说上海话有哪些词语容易出错暴露身份?
宁曰“异言”,不若言之“异音”。
一个人用标准的普通话发音说:“现在什么辰光?”你只会认为他是在故意用沪语词说话,而不会认为他就是个上海人。
因此,相比某些词语的用法错误,发音错误更容易看出是否是土生土长上海人。
这里举几个例子,希望各位学习或热爱上海话的朋友们能够从中发现一些不正确的发音,让上海话更加地道。
一般而言,母语为官话的人,经常会用官话的元音和辅音来替代上海话的元音。因为上海话的元音比普通话多,自然会将上海话完全不同的元音发成同一个。舉例:
1、“雨寒花落土”
用上海话,这五个字的主元音都是不同的,分别是:y、ø、o、ɔ、u。
但是,只会官话的人,往往会将它们发成“雨湖呼路土”,也就是说,他们会将这五个元音用相近的普通话元音来代替。
学习法语德语可以知道ø的发音。上海话的“花、土”二字,撅嘴程度不同, 前者撅嘴程度类似普通话的u,而后者撅嘴不明显,类似荷兰语的u。学习英语就知道ɔ的发音。
2、“做作炸”
上海話里,三个字分别念作“tsu”、“tsoh”、“tso”。
但是官话区来的朋友们可能都会读作普通话的“组”。
这里必须提到“入声”概念。这类声调体现在发音短促上,并且在上海话中有喉塞。官话由于没有了入声,所以很多朋友会忘记喉塞这个动作。
福建的朋友们因为入声保留完整,还分出了p、t、k、h四类入声韵尾。可能在说上海话时会带入。
3、“但丁”
但丁,普通话里声母都是不送气音d。但是在上海话中,“但”的d是浊音,也就是英语Debt的d的发音,而“丁”的d是不送气清音,也就是英语stand的t的发音。
由于普通话没有浊塞音,这个比较难学。通过学习法语(例子:poisson和boisson)可以逐渐掌握。
福建朋友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
4、“上海“和“马上”
上海话中的“上”发音为zã。声母是浊音z,韵母是类似发育am的鼻化元音ã。但是,上海话有个现象,z在句首会发出类似s的音。也就是浊音清化。
因此,“上海”发音是sã hɛ,而“马上”发因为mo zã。如果发成:mo sã 就不对了。
同理,“才华”发音是sɛ ho,而“人才”便是ȵin zɛ。
5、声调
上海话的声调系统非常复杂,如果某些声调没掌握好,或者某些词的声调错了,很容易听出来奇怪的感觉。
虽然说上海话连读变调的结果会让句子体现出日语那样的高低调,但是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异。
这里举个例子:
“草纸”,“草”是上海话的阴上声,按照连读变调规则,这个词应该读成先低后高的感觉“2 4”。但是它应该读成先高後低“4 1”。这其实算是不规则变调了。
再比如“世界”,应该发成前低后高,但是实际上发作前高后低。这也是个不规则变调。
如果这些特例没有掌握,那么很容易“暴露身份”了。
最后说个当代上海人由于受到普通话影响而说错的发音。
“徐家汇”。这里的徐的韵母应该是i,在句首读作“西”。但是很多人会发成普通话“徐”。
这种不会“暴露身份”,但是还是应该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