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障区是什么意思,26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DF-21D是一款专门针对航母的弹道导弹。DF-26较DF-21射程更远,可针对陆击与航母双目标,并可携带3个分导式多核弹头能力。两款导弹对方无法拦截,为我国独有。
DF-21D长10.7m,弹径1.4m,射程2000公里左右,是一款专门针对航母等大型舰艇的弹道导弹,采用路基发射,有很强的机动性与灵活性,号称航母杀手。
DF-26是一款核常兼备的中远程弹道导弹,即可打击陆地上重要目标,也可打击海上大型舰艇。
DF-26长14m,直径1.4m,重约20吨。具备投送3个分导式多弹头能力。
射程约5000公里,覆盖美军所谓第二岛链核心关岛,印度洋中部迪戈加西亚美军基地。
导弹要击中目标必须要对航母群定位,就是要看得见。
下图是北斗定位的美军航母。
二要突破对方反导系统。
DF-21D与26未端飞行速度高达每秒3400米,并有机动变轨以及末端微调改变线路,使对方无预测行进轨迹拦截。
关于这一点网上讲法很多,但都不一定靠谱,这应该是高度机密,否则大家都知道了,岂不是好多国家都能生产。
三末端变轨能够打到移动目标
2010年,我国将一艘废弃的远洋4号改装成模拟航母,一枚DF-21经过2000公里飞行后击中目标。
2017年,我国在沙漠中建造了1:1的航母模型,两枚DF-22从不同地点,不同方向击中目标。
而今年成热议的,从浙江与青海分别发射了DF-21D与DF-26,并分别击中了南海移动目标。
被击中的靶船升起了冲天大火
以上用事实证明了两种导弹对于航母,看得见,并能突破对方反弹系统,最终成功击中目标,那么数量上是否够用呢?
目前我军DF-21作战旅有10个,每个旅有6个营,其中DF-21D两个旅,一个旅装备约80枚导弹。
一艘航母用5枚导弹伺候,11艘航母使用55枚,这么一算足够用,还有不少节余!
此两种导弹为我国独有!
返回舱表面温度很高的现象叫什么?
黑障。返回舱表面温度很高时无线电通信便中断,这被情形被称为黑障。
当返回舱穿越大气层到达距离地面80公里至90公里高度时,因为高速剧烈摩擦,在返回舱表面会产生等离子区,出现“黑障”现象,这时返回舱与地面暂时失去联系,不管是音画、图像,还是遥测信息全部中断。
在返回舱穿越大气层的过程中,返回舱与大气层摩擦会产生上千摄氏度的高温,返回舱就像一个火球,如果不采取放热措施的话,不仅返回舱里的航天员承受不了高温,返回舱的结构也会受到损毁。
反舰导弹末端蛇形机动真的是为了躲避拦截吗?
1月16日,国内媒体发布了一则视频,在视频中显示在岸基布设的某型反舰导弹,在发射3秒钟以后,竟然直接拐了一个90度的大弯,然后就直奔海上的目标,击沉了水中的一艘靶船,显示出此型反舰导弹有着非常出色的机动性能,以及强悍的对舰打击能力。很多媒体称赞“导弹完美弧度!一起来看直角漂移的导弹”,以及“会拐弯的导弹在海上狂奔”等等溢美之词。
其实,这并不是导弹在玩漂移。根据发射箱的外形特征识别,这次发射的是一枚鹰击-83反舰导弹,其实是导弹助推器发射以后脱落的情景。以大过载直角拐弯飞出去的,是鹰击-83反舰导弹的助推器。
由于导弹和助推器分离的时候,助推器里面的固体燃料还没有全部燃烧完毕,而且助推器自身也带有尾翼,尚有推力,所以能够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继续飞行一段,一两秒钟燃料燃尽以后,助推器就会掉落。
而鹰击-83导弹本身是一直向前直线飞行的。只是由于鹰击-83导弹采用液体燃料的涡轮喷气发动机,当助推器脱落,涡喷发动机启动以后,特征并不明显,没有后喷尾焰,所以在视频上无法分辨。
这是鹰击-83导弹发射以后的完整视频,摄影师的镜头只是去跟踪脱落上飞的助推器去了,而真正的导弹早已在镜头外飞行。
从岸上发射导弹的发射箱外观可以判定,这是一枚鹰击-83反舰导弹。
我国的鹰击-83反舰导弹的技术基础来自于上世纪80年代的鹰击-8反舰导弹。鹰击-8导弹使用小型固体火箭发动机,可进行高亚音速飞行,射程40公里左右。采用了高精度雷达高度表控制的超低空掠海飞行,使用单脉冲抗干扰末制导雷达,安装半穿甲战斗部,技术水平与上世纪70年代末面世的的法国MM-38飞鱼导弹很相似。
1993年,中国海军为了解决鹰击-8导弹射程比较短,海鹰-1甲导弹的速度比较慢,海鹰-3导弹的个头太大的缺点,开始研制新一代的鹰击-83反舰导弹,于1998年定型。鹰击-83使用自锻破片大威力战斗部,单枚可使一艘3000吨级护卫舰丧失战斗力,5000吨级驱逐舰遭到重创。采用频率捷变单脉冲主动雷达,作用距离超过35公里。这款导弹曾在1999年的“世纪大阅兵”上作为“国产超音速反舰导弹”(实际是高亚音速,末端刚好能突破音速)惊艳亮相,至今仍然是中国海军最为倚重的一款反舰导弹,装备规模非常可观。
鹰击-83导弹全长5.1米,弹重600公斤,是高亚音速轻型反舰导弹,使用推力300公斤级的FP-2A小型弹用涡喷发动机,巡航段飞行速度大约0.9马赫,折合1100公里/小时,末端自导段会超过音速。鹰击-83的巡航高度为20米,在4至6级海况条件下,末端可降高至10米,最终二次降高至5米。
从结构上看,鹰击-83导弹是一种2级动力的反舰导弹,是固体火箭助推发动机和涡轮喷气发动机的组合体。弹体有3组弹翼,一大一小一中,前面最大的一组弹翼是鹰击-83导弹的主翼,中间的一组小弹翼是鹰击-83的飞行控制弹翼,最后面的一组中型弹翼,是安装在助推器上的起飞尾翼,只在弹体起飞阶段起到气动稳定作用。
从军舰和岸上发射的反舰导弹,都需要在弹尾配备一个助推器,发射以后,大比冲的固体燃料的助推器迅速燃烧,在三秒钟左右先将导弹快速推进到合适的巡航速度,然后助推器脱离弹体,导弹启动主发动机,进入正常巡航状态。
导弹助推器的特写,红圈里的是用于弹体和助推器分离的爆炸螺栓。
鹰击-83导弹也是这样,导弹点火起飞,脱离发射箱,动力依靠的是助推器的固体火箭发动机,固体火箭发动机燃烧速度极快,只有3~4秒,最多不超过5秒钟,但燃烧推力极大,因此可以在发射初期的几秒内把整个弹体助推到100米左右的高度,并且把导弹速度推进到高亚音速。让弹体中部的涡轮喷气发动机的进气口达到足够的进气压力。然后导弹抛掉助推器,启动涡喷发动机,再次俯冲到距离海面20米左右,进行巡航段自导飞行。涡轮喷气发动机的推力适中,相对油耗较小,可以持续工作20分钟以上,能够让导弹的最大巡航射程接近300公里。
鹰击83导弹刚刚发射的前几秒,弹尾喷出浓烈火焰和烟雾,同时伴随有巨大噪音。这其实是一开始工作5秒左右的固体火箭发动机。如果眼睛只盯着导弹起飞时的火焰,就会发现弹体在飞到100米高度时,突然会有一个90度角的瞬间快速爬高,爬高以后还有另外一次大过载的机动。这两次剧烈机动的力度之高,加速度之大,似乎只有空对地导弹才能有类似动作。有人说一个反舰导弹能像地空导弹一样剧烈机动,其实这是一种视觉错误,是对鹰击-83导弹发射早期飞行弹道的误解。
这个突然爬高并且像“钻天猴”一样的诡异轨迹,其实是脱离了主弹体,并且仍然有一定残余燃烧和推力的助推器。采用固体火箭发动机的助推器的推力可以高达数吨,突然脱离主弹体以后,自重只剩下一百多公斤,因此会飞出极高的过载和诡异轨迹(上蹿下跳,一般是上窜,因为此时导弹在爬高)。等助推器的火箭燃料消耗殆尽了,就会向海面掉落。而真正的主弹体已经正常分离,启动涡喷发动机,向前俯冲飞行,只不过涡喷发动机的后喷尾焰不明显,因此很多人才误以为导弹突然成了“钻天猴”的错觉。
这两个动图就明显能看出导弹和助推器的分离状态。这是伊朗的努尔反舰导弹,该弹以中国C-802反舰导弹为基础仿制,而C-802导弹又与中国的鹰击-83导弹很相似。
还有人问,为什么反舰导弹不可能做这种剧烈的大过载的90度角漂移动作呢?
因为,反舰导弹的弹体结构设计,既要满足节省燃料的大射程,也要有掠海飞行的稳定性要求,所以不可能像空空导弹那样进行几十个G的大过载机动,即使是末端突防机动,也是很平滑的弹道。
本文一开始的动图里展示的大过载剧烈机动,普通的空空导弹都做不出来,除非有燃气舵+矢量控制系统。所以这种大过载的急转弯不可能是导弹本身,只能是助推器的乱飞。如果反舰导弹有视频里助推器“钻天猴”那么大的瞬间机动,弹体一定折断了。
也有人查阅材料,发现反舰导弹在发射以后是可以做大角度机动的。例如法国飞鱼MM38和MM39反舰弹道在发射后会做45度的机动转弯,尤其是飞鱼MM40 Block 3导弹则会以90度转弯机动。然后网上也有很多视频能看到这个型号的导弹在发射后进行转弯。
没错,反舰导弹在发射以后都会进行转弯机动。通常的转弯机动有两种,一种是垂直维度的转弯,垂直发射的反舰导弹在头部安装小型火箭发动机,启动以后强制导弹转入平飞,例如俄罗斯的P-800宝石导弹或印度的布拉姆斯反舰导弹。
布拉莫斯导弹在垂直发射时,采用安装于导弹头部的侧推火箭,在几十米的空中实现转向,以减小转弯半径。
另一种是水平维度的转弯,叫发射扇面机动,这种转弯很平缓,半径都有几公里,不是本贴里那种90度直角剧烈急转弯。正常机动转弯根本不需要大过载,这样能够节省燃料,弹体容易控制,导弹强度可以放宽。反舰导弹根本没必要做20g以上的剧烈过载的转弯。
早期的反舰导弹,弹道都十分呆板,不能做大幅度机动转弯。发射以后的转弯角度很小,例如冥河和上游反舰导弹的射界扇面只有30°。在发射导弹之前,这艘军舰必须高速行驶,占领发射阵地,将舰身调整到对准目标的方向,才能允许发射反舰导弹。
目前先进反舰导弹都具备大发射扇面和弹道规划能力。例如飞鱼MM40导弹的90度转弯,而我国的鹰击-83甚至能做180度的转弯,可打击军舰后面的目标。先进反舰导弹还能够同时发射数枚反舰导弹,然后进行数次或十几次复杂的转弯,最后同时达到敌人军舰,再从不同方位攻击敌舰。中国的鹰击-83和美国的鱼叉反舰导弹也具备这个能力。
音障热障黑障的概念?
音障一词最早在1945年,由一位英国的科学家提出,当时英国试飞了一架代号为“燕子”的飞机,飞机接近音速后,机身突然解体,机毁人亡。这位科学家便说:音速像是飞行器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障碍墙。音障一词由此而来。音障的意思是,飞行速度快要达到音速时,会突然出现飞机失控以及空中解体的现象。
随着飞行速度进一步提高,机身与空气的摩擦效应将带来巨大热量,这导致飞行器表面温度急剧升高,高温会大大降低机身材料强度,更严重时,还能够将飞行器表面烧穿,造成机毁人亡。2003年,美国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失事,其原因是用于隔热的瓦片脱落,脱落后造成机身下游流动状态产生紊乱,形成湍流,湍流传递热量的能力极强,使得哥伦比亚号机身被烧穿,七名宇航员全部遇难。因此,高温对于飞行器自身的热承载能力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高速带来的高温似乎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这便是热障。
超越音障和热障之后,人类开始向太空探索。往返于空天之间的飞行器,比如航天飞机,载人飞船等,完成任务之后,返回地球表面时,进入大气层之后,速度能达到30倍音速的量级。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飞船将会如流星一般,化成一团火,燃烧殆尽。由此可见,在大气层以超高速飞行时,飞行器表面会产生大量的热,虽然我们可以通过弃卒保车的方法保证飞行安全,但如此高的温度还会带来另一个问题。一般到两三千摄氏度之后,空气将会被分解和电离,形成等离子体。所以,超高速飞行时,飞行器会被等离子体曾紧紧包裹。而等离子体具有吸收和反射电磁波的能力,这使得无线电信号无法从飞行器内部发出,飞行器内部也无法接收到来自地面的信号。这会切断飞行器的所有联系,飞行器就像瞎子一样,这便是黑障。
杨利伟太空一日原文?
太空一日
杨利伟
我以为自己要牺牲了
9时整,火箭尾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数百吨高能燃料开始燃烧,八台发动机同时喷出炽热的火焰,高温高速的气体,几秒钟就把发射台下的上千吨水化为蒸气。
火箭起飞了。
我全身用力,肌肉紧张,整个人收缩得像一块铁。
开始时飞船缓慢地升起,非常平稳,甚至比电梯还平稳。我感到压力远不像训练时想象的那么大,心里稍觉释然,全身绷紧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下来。
“逃逸塔分离”,“助推器分离”……
火箭逐步地加速,我感到压力在渐渐增强。因为这种负荷我们训练时承受过,变化幅度甚至比训练时还小些,所以我的身体感受还挺好,觉得没啥问题。
但就在火箭上升到三四十公里的高度时,火箭和飞船开始急剧抖动,产生了共振。这让我感到非常痛苦。
人体对10赫兹以下的低频振动非常敏感,它会让人的内脏产生共振。而这时不单单是低频振动的问题,是这个新的振动叠加在大约6G的一个负荷上。这种叠加太可怕了,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训练。
意外出现了。共振以曲线形式变化着,痛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碎了。我几乎难以承受,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当时,我的脑子非常清醒,以为飞船起飞时就是这样的。其实,起飞阶段发生的共振并非正常现象。
共振持续26秒后,慢慢减轻。我从极度难受的状态解脱出来,一切不适都不见了,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服,如释千斤重负,如同一次重生,我甚至觉得这个过程很耐人寻味。但在痛苦的极点,就在刚才短短一刹那,我真的以为自己要牺牲了。
飞行回来后我详细描述了这种难受的过程。经过分析研究,工作人员认为,飞船的共振主要来自火箭的振动。随后他们改进技术工艺,解决了这个问题。在“神舟六号”飞行时,情况有了很大改善;在后来的航天飞行中再没有出现过。聂海胜说:“我们乘坐的火箭、飞船都非常舒适,几乎感觉不到振动。”
在空中度过那难以承受的26秒时,不仅我感觉特别漫长,地面的工作人员也陷入了空前的紧张中。因为通过大屏幕,飞船传回来的画面是定格的,我整个人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大家都担心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后来,整流罩打开,外面的光线透过舷窗一下子照射进来,阳光很刺眼,我的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
就这一下,指挥大厅有人大声喊道:“快看啊,他眨眼了,利伟还活着!”所有的人都鼓掌欢呼起来。
这时我第一次向地面报告飞行状态:“‘神舟五号’报告,整流罩打开正常!” 当我返回地球观看这段录像时,我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看到了什么
从载人飞船上看到的地球,并非呈现球状,而只是一段弧。因为地球的半径有6000多公里,而飞船飞行的轨道离距离地面的高度是343公里左右。我们平常在地理书上看到的球形地球照片,是由飞行轨道更高的同步卫星拍摄而来。
在太空中,我可以准确判断各大洲和各个国家的方位。因为飞船有预定的飞行轨道,可以实时标示飞船走到哪个位置,投影到地球上是哪一点,有图可依,一目了然。
即使不借助仪器和地图,以我们航天课程中学到的知识,从山脉的轮廓,海岸线的走向以及河流的形状,我也基本可以判断出飞船正经过哪个洲的上空,正在经过哪个国家。
经过亚洲,特别是到中国上空时,我就仔细辨别大概到哪个省了,正从哪个地区的上空飞过。
飞船飞行的速度比较快,经过某省、某地乃至中国上空的时间都很短,每一次飞过后,我的内心都期待着下一次。
我曾俯瞰我们的首都北京,白天它是燕山山脉边的一片灰白色,分辨不清,夜晚则呈现一片红晕,那里有我的战友和亲人。
飞船绕地飞行14圈,前13圈飞的是不同的轨迹,是不重复的,只有第14圈又回到第一圈的位置上,准备返回。在距离地面300多公里的高度上,俯瞰时有着很广阔的视野,祖国的各个省份我大都看到了。
但是,我没有看到长城。
曾经有个流传甚广的说法,航天员在太空唯一能看到的建筑就是长城。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很想验证这个说法,我几次努力寻找长城,但没有结果。“神舟六号”和“神舟七号”飞行时,我曾嘱咐航天员们仔细看看,但他们也没看到长城。
在太空,实际上看不到任何单体的人工建筑,我询问过国际上的很多航天员,没有谁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说看到了什么。即使是巨大的城市,在夜晚看到时也只是淡淡的红色。
在太空中,我还看到类似棉絮状的物体从舷窗外飘过,小的如米粒,大的如指甲盖,听不到什么声音,也感觉不到这些东西的任何撞击。
不知道那是些什么,我认为那些也许是灰尘,高空可能不那么纯净,会有一些杂质,也可能是太空垃圾。那些物体悬浮在飞船外面,我无法捕捉回来,我至今还没弄清那到底是什么。
神秘的敲击声
作为首飞的航天员,出了一些小难题,其他突发的、原因不明的、没有预案的情况还有许多。
比如,当飞船刚刚进入轨道,处于失重状态时,百分之八九十的航天员都会产生一种“本末倒置”的错觉。这种错觉很难受,明明是朝上坐的,却感觉脑袋冲下。如果不消除这种倒悬的错觉,就会觉得自己一直在倒着飞,很难受,严重时还可能诱发空间运动病,影响任务的完成。
在地面没人提到过这种情况,即使有人知道,训练也无法模拟。估计在我之前遨游太空的国外航天员会有类似体会,但他们从未对我说起过。
在这个情况下,没别的办法,只有完全靠意志力克服这种错觉。想像自己在地面训练的情景,眼睛闭着猛想,不停地想,给身体一个适应过程。几十分钟后,我终于调整过来了。
“神舟六号”和“神舟七号”升空后,航天员都产生了这种错觉,但他们已有心理准备,因为我跟他们仔细讲过。而且,飞船舱体也经过改进,内壁上下刷着不同的颜色,天花板是白色的,地板是褐色的,这样便于帮助航天员迅速调整感觉。
我在太空还遇到另外一个至今仍然原因不明的情况,那就是时不时出现的敲击声。这个声音是突然出现的,并不一直响,而是一阵一阵的,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毫无规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响几声。既不是外面传进来的声音,也不是飞船里面的声音,仿佛谁在外面敲飞船的船体。很难准确描述它,不是叮叮的,也不是当当的,而更像是用一把木头锤子敲铁桶,咚咚……咚咚……
鉴于飞船的运行一直很正常,我并没有向地面报告这一情况。但自己还是很紧张,因为第一次飞行,生怕哪里出了问题。每当响声传来的时候,我就趴在舷窗那里,边听边看,试图找出响声所在,却没能发现什么。
回到地面后,人们对这个神秘的声音做过许多猜测。技术人员想弄清它到底来自哪里,就用各种办法模拟它,拿着录音让我一次又一次听,我却总是觉得不像。对航天员的最基本要求是严谨,不是当时的声音,我就不能签字,所以就让我反复听,断断续续听了一年多。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确认,那个神秘的声音也没有在我耳边准确地再现过。
在“神舟六号”和“神舟七号”飞行时,这个声音又出现了,但我告诉航天员:“出现这个声音别害怕,是正常现象。”
归途如此惊心动魄
5时35分,北京航天指挥中心向飞船发出“返回”指令。飞船开始在343公里高的轨道上制动,就像刹车一样。
飞船先是在轨道上进行180度调姿――返回时要让推进舱在前,这就需要180度的“调头”。
“制动发动机关机!”5时58分,飞船的速度减到一定数值,开始脱离原来的轨道,进入无动力飞行状态。
6时4分,飞船飞行至距地100公里,逐步进入稠密的大气层。
这时飞船的飞行速度仍然很快,遇到空气阻力后,它急剧减速,产生了近4G的过载。我的前胸和后背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我们平时已经训练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因此身体上能够应付自如,心理上也没有为之紧张。
让我紧张以致惊慌的另有原因。
首先是快速行进的飞船与大气摩擦,产生的高温把舷窗外面烧得一片通红;接着在映红的舷窗外,有红的白的碎片不停划过。飞船的外表面有防烧蚀层,它是耐高温的,随着温度升高,开始剥落,并在剥落的过程中会带走一部分热量。我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看到这种情形,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随后发生的情况让我非常紧张——右边的舷窗开始出现裂纹。窗外烧得跟炼钢炉一样,玻璃窗开始出现裂纹,那种纹路就跟强化玻璃被打碎之后那种小碎纹一样,这种细细的碎纹,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说不恐惧那是假话,你想啊,外边可是1600—1800℃的超高温度。
我的汗水出来了。这时候舱内的温度也在升高,但并没到让我瞬间出汗的程度,其实主要还是因为紧张。
我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飞船急速下降,跟空气摩擦产生的激波,不仅有极高的温度,还伴随着尖利的呼啸声;飞船带着不小的过载,还不停振动,里面咯咯吱吱乱响。外面高温,不怕!有碎片划过,不怕!过载也能承受!但是看到舷窗玻璃开始出现裂缝,我紧张了,心想:完了,这个舷窗不行了。
当时突然想到,美国的“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不就是这样出事的吗?一个防热板先出现一条裂缝,然后高热就使航天器解体了。现在,这么大一个舷窗坏了,那还得了!
先是右边舷窗出现裂纹,当到它裂到一半的时候,我转着头一看左边的舷窗,它也开始出现裂纹。这个时候我反而放心一点了:哦——可能没什么问题!因为如果是故障,重复出现的概率并不高。
回来之后才知道,飞船的舷窗外做了一层防烧涂层,是这个涂层烧裂了,而不是玻璃窗本身出现问题。为什么两边没有同时出现裂纹呢?因为两边用了不同的材料。
以前每次进行飞船发射与返回的实验,返回的飞船舱体经过高温烧灼,舷窗黑乎乎的,工作人员看不到这些裂纹。而如果不是在飞船体内亲眼目睹,谁都不会想到有这种情况。
此时,飞船正处在“黑障”区,距离地面大约80公里到40公里。当飞行到距离地面40公里时,飞船飞出“黑障”区,速度已经降下来,上面说到的异常动静也已减弱。
一个关键的操作——抛伞,即将开始。这时舷窗已经烧得黑乎乎的,我坐在里面,怀抱着操作盒,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配合程序:到哪里该做什么,该发什么指令,判断和操作都必须准确无误。
6时14分,飞船距地面10公里,飞船抛开降落伞盖,并迅速带出引导伞。
这是一个剧烈的动作。能听到“砰”的一声,非常响,164分贝。我在里边感觉被狠狠地一拽,瞬间过载很大,对身体的冲击也非常厉害。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快速动作。引导伞出来后,紧跟着把减速伞页带出来,减速伞让飞船减速下落,16秒之后再把主伞带出来。
其实最折磨人的就是这段过程了。随着一声巨响,你会感到突然一减速;引导伞一开,使劲一提,这个劲很大,会把人吓一跳;减速伞一开,又往那边一拽;主伞开时又把你拉到另一边。每次力量都相当重,飞船晃荡得很厉害。让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后来问过俄罗斯的航天员,他们从不给新航天员讲这个过程,担心新手们害怕。我回来却讲了,每一个步骤都给“神六”和“神七”的战友讲了,让他们有思想准备,并告诉他们不用紧张,很正常。
我们航天员是很重视这段过程的:伞开得好等于安全有保障,至少保证生命无虞。所以我被七七八八地拽了一通,平稳之后我心里却真是踏实——数据出来了,速度控制在规定范围内。我知道,这伞肯定是开好了!
离地面5公里的时候,飞船抛掉防热大底,露出缓冲发动机。同时主伞也有一个动作,它这时变成双吊,飞船被摆正了,在风中晃悠着落向地面。
飞船离地面1.2米,缓冲发动机点火。接着飞船“嗵”的一下落地了。
我感觉落地很重,飞船弹了起来。在它第二次落地时,我迅速按下了切伞开关。飞船停住了。此时是2003年10月16日6时23分。
那一刻四周寂静无声,舷窗黑乎乎的,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景象。
过了几分钟,我隐约听到外面喊叫的声音,手电的光束从舷窗上模糊的透进来。我知道:他们找到飞船了,外面来人了!